周恩來與茅臺酒的故事

有的人喝醉後眼神渙散、洋相百出;有的人醉了卻是雙目有神、神采飛揚、思如泉湧;周恩來便屬於後者。周恩來能喝酒,為了工作平時不喝酒,為了工作也可以連續喝下大量的酒;他喝酒有節制,偶爾也有失去節制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根據總理身邊工作人員描述,總理再醉也不會傷大雅,始終保持著那與生俱來的溫和文雅、翩翩風度。
一、重慶談判與國民黨高層拼酒記者稱“一個周恩來就打敗了整個國民黨”

1945年秋,毛澤東赴重慶談判期間。毛澤東到達後,當晚8時,蔣介石在林園官邸為毛澤東舉行宴會。談判開始了,喝酒也開始了。從國民黨及其政府,到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宴請幾乎沒斷。每次宴會,人們都擁上來,爭著向毛澤東主席敬酒。那段時間周恩來陪伴毛澤東真是形影不離,就是怕人謀害毛澤東。宴會上也不例外,他總是緊貼毛澤東而坐;談話時他退後半個身子讓毛澤東為先,敬酒時他又搶前半個身子擋在先:“哎哎,毛主席酒量有限,我代了,我來代勞……”
毛澤東在重慶談判期間,周恩來代替毛澤東喝酒時,不利條件幾乎全占了。他嚴重睡眠不足,體質明顯下降。毛澤東本人卻是精力過人,雖然睡眠極少。他醒著時,周恩來從沒睡過,要討論處理繁重的工作;毛澤東休息了,他也不能休息,要繼續開會,聽匯報,檢查和布置第二天的工作。每次宴會他來不及吃一口菜,第一輪敬酒便開始了。往往是幾杯甚至十幾杯酒落肚,才能匆匆夾幾筷子菜吃,而那新一輪的敬酒已經又開始了……
參加宴會者,稱兄道弟多,也有稱先生或稱“周公”的。由於周恩來擋在毛澤東前,很快就成了焦點,敬酒不如說進攻,海潮一樣一波退下,一波又推湧而來,那場酒真是喝得“轟轟烈烈”,到後來已經變成驚心動魄。那是談判陷於僵局之後,終於在堅持和妥協之間,周恩來找到了突破點。國民黨既為共產黨作出的巨大讓步而竊喜,又為一時攻不破共產黨的主要陣地而惱火不安,各種情緒都帶到了酒宴上。
周恩來始終不倒地擋在毛澤東前面,迎著那浪潮一杯接一杯往下幹。他的臉上紅光流溢,兩眼亮得出奇,威武的兩道眉毛稍稍上揚,更顯出神采飛揚:“我提個建議,我們不要繼續打亂仗。無論談判還是喝酒,我們應該平等地進行。現在我提議,所有能喝酒的先生都舉杯,我代表毛主席敬大家三杯。”周恩來彬彬有禮地將目光掃過全場,微笑點頭:“先喝為敬啊。”
周恩來連幹三杯。仍然紅光流溢,仍然神采飛揚,仍然彬彬有禮,就那麽微笑著又舉起杯,用他那如紹興黃酒一樣溫和醇香的嗓音說:“當然,還有我自己的三杯。”他又連幹三杯!
會場陡然靜下來,久久卷不起浪頭,只有周恩來溫和文雅的聲音:“我們不是賭酒,是為友誼幹杯。不強人所難,能喝的就請先幹三杯,然後繼續來。”張群、邵力子、張治中等人站起來了,紛紛支持道:“恩來兄講的對,不要打亂仗。”“誰能喝就單站出來敬,不要取巧耍滑……”有幾個連幹三杯酒,但沒一個再敢站出來單獨挑戰。有個背照相機的記者對我們說:“唉,一個周恩來就打敗了整個國民黨……”
回紅巖辦事處時,我明顯地聞出,周恩來呼出的氣都充滿酒香。我心疼地小聲問:“周副主席,你怎麽一杯也不讓主席喝?他只要喝半杯你就可以少喝三四杯啊。”
“我怕酒裏有人做手腳,放毒……”他只耳語一般地喃喃了一聲。
那次酒後,周恩來又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我常想,像他那樣連續工作,睡眠嚴重不足,體質下降,又空腹地連續大量地喝酒,甚至一次喝幾十杯白酒仍然不醉不倒,支撐他的只剩了心情和氣氛。面對圍攻的氣氛,保護毛主席的心情使他激昂,使他振奮,酒量得到了超常的發揮。
二、鬥酒!許世友將軍自稱南京酒量第一總理一次喝兩瓶茅臺不倒
許世友這位傳奇式的將領,把喝酒作為看人老實不老實、豪爽不豪爽的重要標誌之一。特別是盛年時,桌子中間放個大空碗,叫做滴酒罰一碗。他身後立一名衛兵,叫作監酒,不但監視誰耍滑,而且具體執行罰酒任務,和許司令同樣級別的上將,衛兵也敢動手得罪,叫作“各為其主”。
吃過苦頭,被強迫吃罰酒的將軍免不了說出去,免不了有人向總理告狀訴苦。周恩來善於處理各種最復雜的矛盾,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比如許世友,除了毛主席,等閑人說了話他不會老實聽;他性烈如火,連全軍敬畏的彭老總都說要讓他三分。對於這樣的同誌,單純批評不解決問題,勸說效果也不大,說輕說重也不好把握。但是,總理心裏有數,這種有著特殊經歷的義氣深重的人,一旦心服,他會說到做到。
於是,當許世友到北京時,周恩來向這位嗜酒的司令員發起了“進攻”。“許司令哪,晚上沒事我請你喝酒。”周恩來親切邀請。“沒事,我沒事。”許世友兩眼大放光彩。他本來就崇敬周恩來,本來就喜歡結交酒友,並且也久聞總理善飲,如今聽說邀請,真有些“受寵若驚”,搓著兩只大手不知該怎樣回報總理,終於冒出一句:“下次我想法給總理打只豹子!”晚上,許世友滿心激動地如約赴宴,總理已經迎在小餐廳門口,拉住他的手說:“許司令,今天我們是小範圍宴請,盡可隨便。”
周恩來朝服務員吩咐:“上茅臺。”他望著許世友問:“聽說南京有四大喝,哪幾個呀?”
“王平、江渭清、聶鳳智和我。”
“我聽說你是排第一的,你們四個到底誰酒量大些?”
許世友憨然一笑“算我大吧”
“那我們兩個人喝,看看許司令能不能比我多喝……”
許世友好像已經贏定了,粲然一笑:“我只要總理說一句話:許世友喝酒無敵手,一點不吹牛。”一瓶對一瓶,服務員幫忙啟封開蓋。
許世友站起身,像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總理,我敬你,立地三杯。”他連幹三杯,顯擺地傾空杯,坐下來,竭力顯出毫不在意的樣子。
周恩來一直平穩安靜,好像早忘了賭酒的事,一邊吃花生米,一邊慢斟慢飲,仔細品嘗著酒香,並且不忘聊天。時而問問部隊情況,時而很動感情地回憶往事。
“總理,幹了!”許世友將酒瓶子垂直向下,晃一晃,只晃下一滴酒。杯子垂直傾下,杯子幹凈了。他響亮地咂一下嘴,將空瓶空杯放桌上,很文明地輕輕放。雖然臉全紅了,卻盡力不喘大氣,輕松地望著周恩來。
“哦,我落後了。”周恩來拿起自己的酒瓶,朝杯裏倒酒。這時,許世友忽然吃驚地睜大了眼:那酒瓶居然也成垂直,流出的酒只剩少半杯,又被周恩來不忙不迫津津有味地一飲而盡。該不是見鬼了?許世友一臉狐疑。他轟轟烈烈喝幹一瓶,周恩來不顯山不露水,吃著聊著也喝幹一瓶。會不會有假?可是千真萬確是原裝原瓶當場當面啟封開蓋啊,這還假得了?許世友像面對大海,突然感到深淺莫測,信心動搖了。
“許司令,用你們練武人的話,咱們點到為止,好不好?”周恩來才是真正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行,總理,喝一半怎麽算好?”瞬間,許世友的酒勁湧上來了,豪興大發地朝服務員嚷嚷:“去,再拿兩瓶茅臺。”服務員朝周恩來望。周恩來略一沈吟,大概是估量一下酒量,他辦事歷來謹慎,終於點點頭:“那好,再拿兩瓶。”服務員又上來兩瓶茅臺。
“許司令,你拿一瓶。”周恩來慢條斯理嚼著花生米。許世友臉上曾經閃過的一絲狐疑躲不過他。許世友自己開瓶,嗅一嗅,狐疑盡消,多幾分尷尬,好像已經敗了一場似的。喝酒還計較著怕吃虧,總理可根本沒在意別人是不是耍滑。
“都一樣,我隨便。”許世友勉強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拿過一瓶朝杯裏倒。周恩來仍然是邊吃邊聊,慢斟慢飲不停杯。許世友仍然是幹兩杯,歇歇氣,再幹兩杯。兩個小時後,許世友終於幹掉第二瓶。他不再喊酒,只是搖晃著身子看周恩來。周恩來不說什麽,將酒瓶朝酒杯垂直起來——那瓶子早空了。
“服務員同誌,再拿兩瓶來。”周恩來聲音像往常一樣柔和、禮貌,“看樣子許司令還能喝。”
許世友笑笑,笑得艱難,笑得僵硬,好像臉上的肌肉麻木了。他的眼皮耷拉下來又竭力掀上去,又耷拉下來又勉強掀上去,目光茫然蒙眬。服務員第三次上來兩瓶茅臺,抿著嘴忍笑不住,看看周恩來又看看許世友。這次是周恩來動手開瓶。
“許司令,你要哪瓶?”他柔和地問。沒有回答。許世友點點頭,大概想說“隨便”,但他那粗壯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仰靠著椅子往下滑,往下溜。他想坐起來,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掙紮還好,一掙紮滑落更快,一下子滑到了桌子底下。
周恩來似乎勝了,那種酒意便一下子湧上來,用豪邁興奮的動作嘩嘩地斟滿一杯酒。直到酒溢出杯沿,才停下來,舉起杯,身體也隨著站立起來說:“許司令,起來,站起來。當兵的,活著幹,死了算,砍掉腦袋不過碗大個疤。英雄喝酒,狗熊喝水,我請你喝酒你連面子也不給?太不仗義了吧……”說著,一口幹掉杯中酒。
這些話語都是許世友以往勸酒的常用語,今天被周恩來一一搬出。可許世友卻無法“英雄”“仗義”“給面子”了。他粗粗地噴口酒氣,說:“輸了!我,我給總理磕—頭!”
“那麽我告訴你,喝酒不能強人所難。桌子上不能放空碗,身後也不能站個監酒的。同誌朋友間高興了,高興了,一起喝點酒,本來是好事嘛,你強人所難不是傷和氣嗎?”
“我,我聽總理的。”
“人酒量有大有小,不要自己能喝就認定別人也能喝。不比當年了,人過50歲,身體素質下降,再那麽亂喝要鬧出事呢。你也一樣,以後喝酒不許超過6杯,半斤。”
“我,我自己喝,不,超過半斤。”
後來,周恩來對許世友的孩子們也交代過,讓他們監督勸說父親,喝酒不要超過6杯。許世友基本做到了。偶爾逢了熱鬧場合,多喝幾杯也不忘解釋:“總理叫我自己喝不要超過6杯,今天是大家一起喝,多喝兩杯就多喝兩杯,不是我自己喝嘛……”但是,他文明而有所節制了,很少再喝醉,也不再強人所難搞什麽監酒罰酒了。對於中國人來講,像茅臺這樣的烈性白酒,一次喝兩瓶而不醉倒的,恐怕找不出幾個。周恩來確實“海量”,超過常人。
 三、總理莫斯科喝酒過量向主席寫檢討主席說:換成我就跟他們比吃辣椒
1954年1月1日,總理到達莫斯科,為日內瓦會議做準備,同蘇聯協商有關事項,統一會議上的步調。經過會談,雙方達成一致看法後,由蘇聯同誌草擬具體方案,由總理回國向中央匯報協商情況。臨行前的晚上,為慶祝會談勝利結束,蘇聯以赫魯曉夫的名義設宴招待周恩來總理。
宴會上,赫魯曉夫起來講話了,話很簡短,幾句話後便開始敬酒,一敬酒那些蘇聯領導人便都起立舉杯。蘇聯人的熱情豪爽是沒法比的。中國人敬酒,一般是誰敬誰喝,蘇聯人不然,赫魯曉夫敬酒,“咕咚”一口幹杯,那些跟著舉杯的主人,馬林科夫、莫洛托夫、卡岡諾維奇、布爾加寧等人都實實在在地“咕咚”幹杯,我們的總理便也不能不“咕咚”了。
外交禮節,人家敬了酒,你就不能不回敬。所以總理也得講幾句,也得回敬,眨眼工夫,又響起一片“咕咚”聲。總理參加外事活動的原則是客隨主便,一旦陷於這群“酒桶”之中,那情景便可想而知了。菜還沒怎麽動,酒瓶子就不知空了多少,服務員忙在上酒,不大留意上菜。總理即便想吃菜也不能隨意了,因為周圍隨時都有酒杯舉過來。赫魯曉夫又在敬酒,他已經紅了整個臉,鼻子尖上都是汗,嘟嚕嘟嚕說個不停。翻譯講的大致意思是:這次的日內瓦會議將是一次帶有政治意義的國際會議,但對它不必抱有過大的希望,也不要期望它能解決多少問題。總理神采飛揚,臉上紅光流溢,反應更敏捷,思路仍然清晰。他幽默地將酒杯上下顛顛,說:“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是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問題的:中國、朝鮮、越南一起出席這次國際會議,這件事本身就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就是一種勝利。”赫魯曉夫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麽,聽完翻譯並沒有理解這話的深刻含義。一邊扭晃著腦袋左看右看,一邊重復講過的話“這次會議可能根本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結局是我們難以預料的。”
“現在是美、英、法不得不同我們坐在一起,不得不同我們對話,聽我們闡明對各項問題所持的原則立場和對若幹有關問題作出解釋和澄清性的聲明,這本身就是我們的一個勝利。”周恩來進一步解釋。
翻譯講,其他蘇共領導人也幫忙說,赫魯曉夫終於聽懂了,大叫“哈拉少”,激動地向周總理敬酒,幹杯,還抱住周總理,親頰、擁抱、旋轉。
周總理沒有馬上幹杯,舉著酒杯進一步說:“這次會議如果能解決某些問題就會有更大的收效。我們是想經過努力,解決一些問題的。”
總理的講話又贏來一片喝彩聲,緊接著是更熱烈的敬酒、幹杯、擁抱……
可是,總理的臉色已經不再是紅光流溢,悄悄地轉向了蒼白。這不是好兆頭,可是敬酒還沒完,繼馬林科夫和卡岡諾維奇之後,莫洛托夫又向總理舉杯:“這次日內瓦會議,我們倆將並肩戰鬥。為我們的友誼合作,幹杯。”總理也離開了席位,在大廳裏轉著,同蘇聯領導人碰杯,說著熱情友好的話。可是,他的腳步突然踉蹌了,站在馬林科夫、卡岡諾維奇對面,欲言又止,身體搖晃幾下,忽然彎下腰,接著便嘔吐了,並且站不住了……張聞天搶上去扶起周恩來,莫洛托夫也趕過來幫忙,他們一左一右扶著周恩來往外走。張聞天邊走邊說“周總理的肝臟不好,長征時得過膿腫,不宜多飲酒,加上這些天疲勞過度,才出現這種情況。”
莫洛托夫不停地道歉:“怪我們,這是我們應當吸取的一次教訓,一切責任都在我們……”總理吐了幾次,車開回奧斯特洛夫斯卡亞街8號公寓,我們扶總理進入房間,他已經停止嘔吐,但仍然昏昏沈沈。
第二天早上8點左右,總理睜開了眼,雙手搓搓臉,坐起來。周恩來輕輕搖晃一下頭,眼裏忽然閃過一道亮光,不無擔心地問:“我昨天都說了些什麽?”師哲說:“講得很好,蘇聯人都說‘哈拉少’。”
“有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
“沒有。”師哲搖搖頭。
後來,總理向毛主席、黨中央匯報了莫斯科會談的情況。匯報結束後,又專門向毛澤東作了個別匯報。
“主席,這次我還犯了個錯誤,要向你檢討呢。”
“什麽錯誤?”
“我在宴會上喝多了……”
“比重慶喝得多?”
“吐了。回來的日期也推遲了一天。在這樣的外交場合喝吐了,丟了醜,這是我的錯誤,我向主席,向中央檢討。”
“哈哈,”毛澤東笑出了聲,輕描淡寫地把手一揮,“喝酒的人喝醉了,這是常有的事,算不得丟醜。要是換成我,我不跟他們對酒,我跟他們比吃辣子,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四、總理贊江西是個好地方幹三杯茅臺換外調糧三億斤
1961年秋,中央召開的第二次廬山會議上,由於全國經濟形勢好轉,會議在研究經濟問題時,比較符合總理內心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左”的影響,會議進行比較順利,總理心情比較舒暢,比較高興。9月17日在楊尚奎和水靜夫婦陪同下,離開廬山,驅車一天返回南昌。當晚,江西省委的領導同誌在江西賓館9樓設便宴招待總理以及早已下山的羅瑞卿夫婦、柯慶施等領導同誌。
這是典型的便宴,因為國家還沒完全擺脫困難,餐桌上除了青菜豆腐辣椒,講究的主要是粉蒸肉,很實惠,沒有任何山珍海味之類的東西。雖然奔波一天,總理仍然興致極高,帶著一種興奮激越的情感說:“從八一起義到現在,已經整整34年了,早就想到南昌看看,就是騰不出時間。這次給了我舊地重遊的機會,我要多住兩天,好好看看這座城市的變化。”說著,他舉起酒杯,眼睛閃閃發亮地望著江西省委的同誌們“今天我很高興,咱們大家多喝幾杯!”話音一落,他率先幹了杯。情緒是可以傳染的,大家都跟著興奮起來,會喝不會喝,都緊跟總理幹了杯。開場這樣熱烈,往後的發展便可想而知。大家談形勢,談生產,談晚稻。談興高,酒也喝得痛快喝得多,那確實是開懷暢飲。
“你們不是有一支歌子嗎?《江西是個好地方》會唱吧?”總理這時的思想活躍而又激蕩,充滿感情地說:“這是支好歌。江西確實是一個好地方,三面環山,還有鄱陽湖,既是魚米之鄉,又是革命的老根據地。這些年你們工作抓得很不錯,每年支援國家十幾億斤糧,我代表國務院要感謝你們呢!”
總理說著,舉杯又幹了。他獨自喝酒是為了表示真心感謝。
“總理,我們的工作做得還很不夠。”江西省委書記劉俊秀說著,立起身,向總理舉起杯,他喝得也不少,臉上泛著紅暈,“南昌是總理領導八一起義的英雄城市,人民解放軍的誕生地,總理離開南昌34年了,今天來到南昌視察工作,我們心裏格外高興。為總理的健康,我再敬總理一杯酒!”總理也站起來了,卻不像開始那樣馬上端杯,反而將雙臂交叉著抱在了胸前,笑得神秘,笑得蹊蹺,笑得劉俊秀有點摸不著頭腦。
“俊秀同誌,一杯不夠,你要敬我,那就敬三杯,咱們連幹三杯。”
劉俊秀一怔,隨即更興奮了:“好,我敬總理三杯!”
“慢著,”總理那邊已經又發話了,用人們熟悉的手勢阻止劉俊秀馬上喝,仍然是一副神秘的笑容:“這三杯酒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劉俊秀不放酒杯問。
“幹一杯酒,要增加外調糧食1億斤,我們幹三杯,要你3億斤糧好不好?”
“總理啊,”劉俊秀苦著臉放下了酒杯,那神情像作憶苦報告似的,“國務院今年給我們的外調糧任務12億斤,我們保證一粒不少,堅決完成,再增加3億斤就是15億斤了,怕有些困難啊……”總理擺手不叫逼這位省委書記,身體稍向前一傾,算賬先生似的:“我有調查,江西老表口糧水平比較高,還有儲備糧,比嚴重缺糧的晉、冀、魯、豫好多了。增加3億斤雖然有困難,還是承受得起的。”
“總理是8億人民的總當家,總理的心情我也理解。”劉俊秀點點頭,重新端起酒杯,“可以,三杯就三杯,3億斤就3億斤,就按總理的意見辦。幹!”
“謝謝江西的同誌們。”周恩來興奮地舉杯,“幹!”
就這樣,總理連幹三杯,要來3億斤外調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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